她很乖很棒,聽完佛母的話,
回到家後沒幾個小時就決定啟程了。
脫掉沒有意義的肉身,
她就沒有病苦了。
我喊著:「哈魯要從頭出去哦!往白色亮晶晶的光過去,一直走不要停哦!」
沒有移動她的身體,她聽了將近十個小時多佛號,請鄰居的土地公做主開路讓我們帶她回山上。
一路上要過橋要過地下道,我提醒著她要跟緊。老師說她全部都聽懂了、聽進去了,乖乖回來了。
然後我們往更深山開去,到了還有櫻花開的地方,爬上水道登上半山腰,哈魯的肉身就埋在這個有靠山、看101、有雲有霧有樹有很多草的地方。
安說她夢到哈魯在樹下等我們,我相信啊,這裡就是深山老林中啊。
有形的哈魯不在了,但哈魯一直都在。這個春天出生爸爸是日本人所以取名「春」的哈魯,就在春天回到大地,回到佛母的懷抱。
沒有在眾人面前流淚,但芒草割得我的小腿刺刺痛痛的。其實我在山上大多只在做事,不太多話。但今天我展現出的平靜連我自己都嚇到了。
也許是因為我知道她在這裡很好、很好、非常好。若我傷心流淚,也只是自私的情緒展現而已。
蜿蜒的山路返家,不到24小時前哈魯還坐在後座頭抬得高高的想看窗外。「這就是無常啊,但將無常視為平常,也就是這樣了。」我對自己說。
或許吧,哈魯跟著我這麼久,沒生什麼病、沒看過什麼醫師。她大概知道我沒有多的錢可以給她看醫師吧。
這半年拼命工作,戶頭裡的數字多了一些,「就算花多少錢我都會救。」我對遠方的他說。但若在過去我可能會煩惱每天打針吃藥的花費,煩到奔潰吧。
哈魯到要生病還會選時機,這所有的安排都是有意義的啊。她這個機靈的臭小孩。
不怕了啊,哈魯在我的心裡很好、在龍太宮很好,就在這裡安住吧。這條連結一直都通著,靈魂是永生不息的。